第十四节 四季(风中有寒)(1/ 2)
第二早上,还没喝完早茶的男人被小妹狠狠的爱抚了数次。出了气的女人带着思萍,匆匆的走了。清清静静的家,男人在……
他这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山上,看了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老柳。从山上回来,他和母亲一起去了柳姨的家(柳姨是老柳的女儿),把老柳留给男人的东西拿了回来。这些主要是书和一些木箱。书与当年比起来,少了许多。据柳姨讲,如果他再不来拿的话,她家只要再引一个冬天的火,这剩下的也就……
木箱是锁着的,谁也没打开过,但男人知道里边是什麽。他黯然神伤的把残缺不全的书分好类,装进几个纸箱里,然後打开木箱,把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个、一个的包好,小心翼翼的放进皮箱里,而木箱里其他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塞进个大兜子。
处理好老人的遗物,男人出神的看着房间的一角,呆呆的想着心事……
男人从小到大就很少有同性的、而又年龄相仿的朋友,这可能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也有可能是……但男人却结识了三个比他大的朋友,他们是四、白丰,和孙刚。
说起男人的这三个大朋友,他们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早早的就失去了家庭温暖和学校的约束,每天在社会上游荡。他们经常聚的地方离老柳的家不远,在一个很偶然的时间里,他们和男人相识了。开始,他们对这个生活在姨和姨夫身边的小家伙很有些疼惜。可能是都没有完整的家,可能是他们不想再有人也……
於是,他们走到了一起。
他们之间的影响是相互的。男人向往他们无拘无束的生活,想有一天……;他们则很爱听男人讲古今中外、野史趣闻。相对而言,男人对他们的影响更大一些。
那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大,其实也就是个子长的高点,而年龄,他们中最大的白丰才比男人大三岁而已。
这三个人爱好不多。他们喜欢喝酒,打架和……没有活动经费的他们还经常会……不过,这最多也就东家的鸡、西院的狗。但这些却为他们弄来了很大「名声」,也让附近的邻里很是侧目和气愤。
想去打,那几个家伙是让拼命三郎都害怕的,谁会去为鸡呀、狗的去和人玩命。那骂呢?他们那凶凶的眼往你面上一罩,你不张嘴都会走的很快。没人疼的野孩子谁来管?是天吗?
然而,经常和他们在一起「鬼混」的男人却是相反,他不但没有……还会隔三差五的有人趴在他家的门口:「小平,你看王姨家的母鸡正下……我家的小三长身体,全靠……呢,那……」
「行啊王姨,我去给您看看去。」
男人去了。第二天早上,王家飞走的鸡就咯咯的下蛋去了。
「小平,你看张大家的狗……」
「啊,行呢,我去……」
男人走後不久,王家刚哑了的狗又叫了。
也会有没了的就再也回不来的。可几天後,某家的院里就会……於是就……
「小平啊,你看那东西……」
「没事的,您就收着吧。那是前几天从山上套的,现在是夏天,皮子不好,说等到了冷的时候再……」
来时疑疑惑惑的脸,去时已是笑得……
他们打架,是因为他们说自己是男人,但从不欺凌弱小。在更多的时候,怯怯的小毛头走了过来,递上一支烟。「四哥,有几个家伙在学校……我和……都被……他们还说……」
「是吗?他们……」
被称做『四哥』的家伙把烟屁股一扔,凶目睁圆。「操他妈的,这几个……我早就……」
晚上,某个小饭馆里,流了血的四哥吐沫飞溅……毛头们,他们还无所事适的……
当看见谁家有活忙的……他们一拥而上,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有的是力气的他们,很快就……可是,当人家满脸陪笑,设下丰宴时,他们却流里流气的不屑一顾。最多也就是从人家的锅里抓走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可人心是肉。一大包美食就……?
「小平呀,你看……」
「叔呀,没事的,一会儿我……」
有一天,男人正在院子……一个毛头慌然而入。「平哥!四哥他们和……」
没等毛头说完,男人就顺手抄起院里的一把铁锹,两下踹掉锹头,拎着锹把狂奔而去……
在一中的东墙边,战斗已经打响了。
男人定睛一看,战场上飞动的是拳头、皮带和砖头。暗中松了一口气的男人挥起锹把,冲了进去。锹把很技巧的落在两个敌人的小腿上,剧烈的疼痛瞬间就叫敌人失去了战斗力。可随着一声叫喊,男人的四周就围满了……而此时,战斗的中心闪起了片刀的寒光。男人的依稀看见,他的三个伙伴在一瞬间就血染征衣了。
男人心头狂跳,手中的锹把「呜」的一声,抡圆了。『这是第几个了?』又一个敌人倒下後,男人在心里暗问着。
可是,看着眼前还是叫嚣一片的人群、和在波涛中挣扎的伙伴,男人不由得一阵心凉。『如果没有奇迹的话,今天他和他的伙伴就……』
男人和他伙伴所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恶狼,他们整天成群结队纠集在一起,流窜在大街小巷、学校周边。他们欺凌弱小,劫略钱财,他们好勇斗狠,无事生非。只要一看到漂亮女生,他们就一拥而上,用他们肮脏的手去慰问女人的全身上下……
人们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们中有人家中有『山』,而且是『高山』!
危急中,从学校的墙头上「哗」的跳下一大群毛头,他们手中飞舞着桌腿和砖头,冲杀而入。未几,年轻力壮的老师们也……
被长久压抑的愤怒终於爆发了!
三十几条『狼』的队伍瞬间就被摧垮了,他们四散奔逃了。而那些已经躺下的『狼』则被几个人围住一只,木棒、鞋底和砖头,向他们表达了最『深情的问候』……
「警察来了!」一声呼叫过後,老师没了。
毛头们把手中的东西一丢,站在一边看起热闹。来报信的毛头则拉过几个人来和男人一起,搀起三个血人,转过几个弯後,消失了……
医院里,缝合用的钢针在三个血人的皮肉上穿行着。一个钟头後,刀口最少的『四』被解放了。
「操他妈……」骂声未尽,牵动的伤口让铁一样的他闭上了嘴巴。
「四——」李平拉住了伙伴的手。
「噢——」『四』惊天动地的哀鸣。
男人松开了被血染红的手。『四』两只手的掌心,纵横交错四、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夫!大夫!快……」
匆忙转过身来的大夫,举起针的手在颤抖。「这……」
这双手掌心上的……不应该说是烂了,已经无法做缝合,只能是……
「没什麽,抢刀的时候划的。嘿嘿……」轻描淡写的话,可跟着的笑声却叫人骨动神摇。
晚上,毛头们来了,带来了他们偶像最爱的香烟与烈酒。可要享用的话……参战的老师们来了,与他们同来的有问候和补品;相识与不相识的人也来了,他们说的最多是——『狼』太该死了。知道了前因後果的大夫和护士们态度变了,他们在轻言细语中放宽了限制,却没收了酒,因为那对伤口确实没好处。
男人和他伙伴们飘了,有一种『我也是英雄』的自豪在……
凌晨四时,毛头匆匆的赶来了,他带来是:「警察在抓你们!你们要……」
打『狼』还要被抓?无法言语的愤怒冲的几个伙伴要……
毛头当警察的爸爸跟着进来了,在知道怎麽回事後,很同情这几个少年。但站在身後的『山』动了,山动,天地也要摇一摇!他无能为力。他不忍他们……所以,他和儿子一起……
「他们只要『四』,白丰和孙刚。你们最好去外地……」交代完了,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里,警察与毛头走了。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