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2)
大明永乐二十二年,正月初三,高远县。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这天夜里高远县里发生的事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城东庄家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闯入,一个时辰之后,庄家起火,员外庄亭义一家十六口被大火吞噬,无一人逃出。第二日,官府清理现场找到十五具焦尸。
城南师爷李冬青在与朋友喝酒后,回家的路醉醺醺的他上被人劫走,第二日清晨李冬青被人发现死在家门口,官府勘验后得出的结论是饮酒过度,暴毙而亡。
明义县上沟村。
今晚的李君如有些心绪不宁,手中的医书翻了很久却没一字入脑,他起身倒了杯茶定定心,无意间看到了放在书桌旁的几枚铜钱,顺手起了一卦。
蹇卦,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初六,往蹇,来誉。
李君如看到卦象,不禁一愣,这是个凶卦,蹇,跋行艰难,下艮上坎。坎为水,艮为山。山高水深,困难重重,人生险阻,见险而止,明哲保身,可谓智慧。
不利东北……李君如心中一凛。这东北,不就是……
李君如本名庄远,高远县人士,自小体弱多病,父亲庄亭义四处求医但仍然难除病根。十岁那年肺疾再发,性命垂危,庄亭义虽广延名医但仍药石罔顾,名义束手。正当庄家已经开始为这位独苗准备后事之时,一位走方郎中在高远县行医,据说医术不错。庄亭义无奈,死马当活马医,将郎中请至家中为庄远看诊。李若愚为庄远把完脉之后,让庄亭义屏退旁人,两人谈了半个时辰左右,只见庄亭义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对着焦急的妻子和众人长叹了口气。
“李先生将留下来为少爷看诊。”说完他便回屋去了,至于他们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说来也怪,这李若愚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愣是将只剩下一口气的庄远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而庄远的身子骨也一天天的见好了,庄家上下人等对这位走方郎中视若神明,暗中称他为“李神医”。然而,就在庄家小少爷即将痊愈的时候,李神医发话了。
“这孩子不能留在庄家,他命格奇特,与庄老爷命里相冲,若是继续留在庄家,他活不过十五岁;即使侥幸活过十五岁,那庄老爷也就剩下不到十年的性命了,而且全家不得善终。”
此话一出,自然是有如晴天霹雳,全府上下反应各异,庄夫人自然是怒斥李若愚,骂他神棍、骗子,居心叵测。若不是李若愚悉心治好了庄远,这庄夫人怕是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就在这一片怒斥声中,庄亭义沉默了,他想了一会,问道:“那依先生看来,该如何是好?”
李若愚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若是庄老爷放心在下,在下可以收小少爷为徒,随我行走江湖。”
“怎么可以!远儿是庄家独苗,以后还要考取功名的!”庄夫人一听就跳了,这庄远虽说是重病缠身,但就是一块读书的料,远近有名的神童,如今身体好了,更是前途无量。这郎中居然让庄家独子书也不念了,随他去做个跑江湖的,庄夫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
李若愚也不理会庄夫人,径直盯着庄亭义。只见庄亭义想了一会,起身向李若愚躬身一揖。
“那就拜托先生了!”
从那日起,庄远转眼间就从庄家大少爷变成了眼前这位走方郎中的小徒弟,他虽是不愿意,但一方面父命难违,另一方面也宁愿活蹦乱跳地活着,再不愿意锦衣玉食地躺在床上喝那些没完没了的苦汤药。就这样庄远不情不愿地拜了师,李若愚赐字君如。
这李若愚也不含糊,刚刚收了徒便起身告辞,在庄夫人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中和下人们暗自侥幸的窃窃私语中将庄家小少爷堂而皇之地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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