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六节(1/ 2)
第二章·夜莺
第六节·凋零之歌
Облака,облака,облака云彩,云彩,云彩
Мыпохожи,мысвамипохожи我们一样我和你们都是一样
Улетаемкчужимберегам飞向陌生的彼岸
Аобратновернутьсянеможем也不能再返回故乡
“木杏,木杏,妈妈在这里哦。”
“来呀木杏,过来妈妈这里。”
木杏瞪大了眼睛,随着象牙红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头晕目眩。于是她咬破了手指,企图用疼痛来换回清醒。从狰狞的伤口中滴出的是苍白的液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仿佛眼泪。
她也确实哭了,猩红的血泪夺眶而出,染红了苍白的皮肤和白骨。而她自己却毫无察觉,只是默然站立着,任凭苍白和猩红在她身上交织成诡异的图腾。
她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柔软的黑色长发、温柔的黑眼睛、眼角的一点美人痣。毫无疑问是她的妈妈,站在她面前向她张开怀抱。
“一个人很辛苦吧。”她听见妈妈笑着说,“来吧,到妈妈这里来,有什么委屈都说给我听吧。”
“嘎啊啊……”她张口,发出的却是介于尖声哭泣和野兽的咆哮之间的声音。她听到这个声音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失去了原本圆润的声音。
这就是代价之一,她选择了放弃了作为人类活下去,从而换得的声音失去了,连原本的声音都没能留下。
她渴望得到并且得到过的完美歌声失去了,现在她却连一声妈妈都不能呼唤了。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尽全力想要说出话,哪怕是一声妈妈,可她发出的就只有连自己都恐惧的声音。
妈妈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让木杏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一瞬间熟悉的香气包围了木杏。那是木杏久违了的洗衣粉和太阳,还有淡淡的草木香气。
那是妈妈的味道。
那是……妈妈啊,无数次回想着,梦里千万次拉住的手,老相片里多少次抚摸过的轮廓和温柔笑容,那个如同玉簪花一样的女人。多少次,多少次在梦里追在她身后不停地叫妈妈妈妈,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可是如今在这种情况下重逢,明明面对面互相拥抱,连体温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却连一声妈妈都不能让她听见。
手臂上的蔷薇突然发出浓郁的香气,掩盖过了妈妈身上的味道,木杏觉得心脏像战鼓一样鼓动,都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大脑里一片混沌,眼睛充血,血泪越流越多,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也感觉不到手上的触感。
【想什么呢,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对你呢】
脑海中传来了一声嘲讽的冷笑,她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根本就不爱你】
【她不爱你】
“嘎啊啊啊啊啊!!!”她抬头,疯狂地笑,手臂上的蔷薇前所未有的盛烈开放。
全身的骨头疯狂生长,雪白的骨刃带着猩红的血色突破皮肤。长发在风中飞扬,像是白鸽的翅膀,指甲长到有手臂那么长,还在不停的生长。面前数不清的象牙红发出的耀目红光照亮她僵硬的脸。她双手一挥,指甲像十把长刀一样切碎了眼前的女人,女人没有流血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微微扭曲了一下就消失不见,露出了后面的夏无忧。
“失败了啊,讲真我觉得你选她妈妈真的没什么用,还不如自己上。”席南一记侧踢踢在木杏的腹部,在木杏将要伤到夏无忧之前把她踢得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
“我是找她内心最深的渴望,是项链对她的影响太大,她自己的意识已经所剩无几了。”夏无忧推了下眼睛,没再理席南,“白安,还能撑多久?”
白安已经倒退了几步,后背贴在墙上,凭着纤细的小腿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徐明恩依旧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搂着她,一副树袋熊的样子。白安也没心思管他,咬着牙发飙了:“马上要撑不住了,你们下次干活认真一点行不行!!”
席南吐了吐舌头,打了个响指,火线穿过他们五人,收拢束缚住了状若狂兽的木杏:“死狐狸你快动手,白安的限制没有的话我一个人是制不住的。”
话音刚落,圆形屏障就消失了,一切恢复原状,被抵在墙上的柜子和书桌重重地落在地上,墙上挂着的画受到撞击也掉了下来,玻璃碎了一地。白安脱力地跌坐在地,手还不忘托着徐明恩免得他摔个脸着地。周围惊天动地,徐明恩倒是睡得安稳,还发出幸福的哼哼声,在白安手上蹭了蹭。
“小狗一样。”白安无奈地靠着墙,拍了拍徐明恩的头。
限制消失后,木杏的力量成倍增加。席南的火焰根本限制不住她,很快火线就被挣脱开来,席南被反弹回来的力量撞得倒退几步。差点撞到墙时楚玖一闪出现在他身后,堪堪把他停住。只有夏无忧上前一步,迎上了狂奔而来的木杏。
“Вашапеснядействительноприятнослышать(你的歌真的很好听)。”夏无忧嘴唇动了动,神色那么温柔,“спокойнойночи(晚安)。”
象牙红停止了生长,连红光都收敛了,只有中心的一点在微微闪光。
木杏挥动手臂,骨刃切割着空气,虽说是骨头,可在这种状态下连钢铁都能斩断,更不用说血肉之躯的夏无忧。她冲向夏无忧,忍不住发出癫狂的笑声。
“Сжигание(燃烧)。”
红光悄无声息的飞出了图案,笔直地冲向木杏,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红光就扎进了她的手臂,光芒一闪而没。她一愣,随即从手臂处蔓延开了红线,木杏本身几乎就只剩下骨骼,红色的线条流遍全身看得一清二楚,随之而来还有剧烈的灼烧感,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从内向外的燃烧很快就摧毁木杏经过数百倍强化的身体。她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骨头,无济于事,只能看见红线血液一样流遍她的全身,带来蚀骨的痛楚。
她全身最后一块完整的皮肤是手臂上,那朵蔷薇所在的地方。蔷薇对抗那红线似的,发出炽烈的红光,红线不得不绕开它,可这也是短时间的抵抗。
红线像蛇一样围绕着蔷薇,不断地啃食着,蔷薇发出尖声地哭泣,慢慢枯萎,花瓣散落,飞出她的手臂。多得超乎想象的花瓣洒落一地,像一场血红的雪。
木杏无力的跌坐在地,她已经没有力气了。从蔷薇枯萎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生命迎来了终结,无论什么奇迹都救不了她了。
夏无忧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脚边濒死的猛兽。
木杏也看着夏无忧,轻轻笑了。她从野兽的外壳中挣脱了出来,虽然还是那副令人恐惧又令人作呕的样子,可她笑起来仿佛有变成了那个腼腆的、有些小倔强的女孩,还是一样羞怯的笑容,像是含苞待放的花。
可却已经在绽放之前枯萎。
“会长,对不起。”她直视夏无忧的眼睛,她很少这样直白地与别人目光相交,因为她总是那么胆怯地躲避他人的目光,“我还是没能让会长听到,我唱的最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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