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2)
我们火速收拾完衣服退了房,然後直奔我的教工宿舍,路上邢路打电话给机票代理商,他坐的航班还有票,邢路问我第一次坐飞机,要不要定个头等舱,会舒服点?我摇摇头:「不要,我和你坐在一起就行。」
不如意外的,我真的晕机,飞机颠簸的时候,我开始怕的要死,邢路静静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下子就安静了,怕什麽呢,掉下去也是和他一起摔死,那就一了百了了。
只不过,飞机降落时,我还是非常的难受,耳膜鼓得要胀破的感觉,头疼,恶心,邢路让我张大嘴,使劲吞咽唾沫,还给我按摩耳垂下面。最後我还是吐了,还好飞机上给配了呕吐袋,还好上次坚持拒绝了跟邢路去新疆的旅行,那次可比这次飞行时间长一倍。
邢路在北京的房子超大,邢路说是朋友的房子,朋友出国了,他帮着照看,我想问是不是盘颖的房子,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问。
晚上,邢路问我想去哪看看,我列了一个表:国家博物馆,自然博物馆,北京博物馆,工艺美术馆,天文馆,科技馆,国家图书馆,地质博物馆,孔庙国子监,故宫,天坛。邢路笑了:「惠惠,你以爲北京是惠州啊,一周时间,你看不完的。」
啊,一周都看不完啊,我促狭的看着邢路:「我月经还要将近十天才来呢,你想不想我多呆些天?」
邢路哈哈大笑的把我抱起来扔到床上,我有些害怕:「邢路,我刚坐完飞机,身体还有些虚弱,而且,我下面很疼……」
邢路却不管不顾的压到我身上,笑眯眯的说:「我会温柔的。」
我也笑了,伸出双手抱住他:「不用……」再疼又怎样呢,我从来都不喜欢温柔的做爱。
然後,有些尴尬的事情出现了,邢路有些硬不起来……我拒绝了邢路让我用嘴帮他的要求,开心的把他拉起来,到浴室一起洗澡,然後回到床上躺着聊天。
真的是疲惫了,没有聊多久,我就靠在邢路的怀里睡着了,好久没有这麽放松惬意的睡了,睡的好香好沉。
只是半夜的时候,我被邢路弄醒了,我感觉了一下,胀胀的,邢路居然已经侧卧着插进来了,我很郁闷,我睡的也太死了吧。
邢路看我醒了,在我耳边笑嘻嘻的说:「我又硬回来了。」
唉,邢路,你这绝不是因爲欲望而做,你就是觉得晚上丢脸了,想找回来。我没好气的说:「明天周一啊,大半夜的折腾,你不上班了?」
邢路说:「我请了一周假,陪你好好逛逛。」
我啊了一声,这麽好啊,然後眉开眼笑的对邢路说:「那你用力点……」
邢路很快乐的把我翻成背入式开始用力抽插,然後很快乐的射到我的里面。我埋怨道:「连个套子都不带,又得我自己清理。」
邢路做了亏心事,笑着说:「家里没有女人,肯定没有备着,明天我们出去顺便买回来吧。」
然後,第二天我们两个很默契的谁都没提买套子的事,後来在北京的每一天里,我们都有做爱,然後都射在里面了……
北京真的好大啊,第二天早晨,邢路叫了辆帕萨特来接我们,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带我们到了国博,然後给了司机100块钱,我看的好肉疼,我一天也才挣100多点啊。邢路说开了那麽久,人家还要开回去,少了不合适。
我跟邢路说:「不是说北京的地铁两块钱随便坐麽,我们坐地铁吧。」
邢路看着我,表情怪异:「惠惠,你真的要坐地铁?」
我点点头:「我又不是千金小姐,爲什麽不能坐地铁。」
邢路无奈:「好吧,明天带你坐地铁。」我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很有玄机似的。
国博好大,我一天居然没有看完,站在走了一天,真的好累啊。不过,真的好开眼界,原来历史能离我这麽近啊,原来北京人的头盖骨是这样的,吴王越王的佩剑是这样的,秦王的虎符是这样的,宋太祖给吴越王的免死铁券是这样的,啊,他们竟然把岳飞庙前的跪像也都搬来了,秦墓的兵马俑也搬来了,真是太喜欢这里了。
好迷恋三楼的青铜馆,那些国之重器,不到旁边亲眼看到实物是完全体会不到那种震撼的。那些青铜的大鼎,大镬,编锺,突然感觉鲜活的场景重现,後母戊、大盂鼎、子龙鼎,三件镇馆至宝,真的直接能体会到那种历史的厚重感。
我就这样,认真的听着电子导游器里的每一个讲解,在每个展品前驻足仔细观摩,我晕机又不喜出行,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要尽可能记住这些珍贵的东西的样子。
邢路就一直静静的跟着我,淡淡的看着我,有很多时候,会突然拿出手机找个角落里接电话。
然後,晚上邢路带我去後海的全聚德吃了烤鸭,还看了变脸表演,邢路点了整只烤鸭套餐,服务员善意的提醒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邢路笑着说:「没事,我饭量大。」
我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全聚德的烤鸭真的好吃啊,拿小薄饼裹上鸭肉,葱丝,青瓜丝,沾上酱,一点都不腻,皮酥酥的,好香。
邢路又是吃了一点就不吃了,我一边风卷残云般的清扫着剩下的食物,一边取笑邢路,吃那麽少,不还是长胖麽。邢路看着我一直没变的身材,羡慕的叹了口气。
打车回去的路上,我笑嘻嘻的附到邢路的耳边,悄悄说:「吃的好饱,我体力完全恢复了,晚上我在上面吧。」
邢路莞尔,悄悄牵住我的手。
周一只看了国博的历史中国、青铜、瓷器、玉器几个馆,周二早晨拉着邢路继续去国博,但是这次我坚持要坐地铁,邢路微笑的看着我点头。
然後,我才知道,原来北京地铁早上可以这麽多人!13号线简直疯了,我等了过去三辆车才站到最前面,终于到我和邢路了。
然後又过来一辆列车,我犹豫了一下,怎麽这麽多人,车厢里一点地方都没有啊,怎麽上去呢,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旁边有两个人拼命挤上去了,车开走了。
又等了一辆,比刚才的还满,人都成相片了,怎麽上的去呢,然後又有人挤上去了,车开走了。我无奈地回头,对身後的邢路说:「帮我,下一趟一定要上去。」邢路微笑的点了点头。
下趟列车来的时候,人还是那麽多啊,地铁门一开,邢路很熟练的拉起我的胳膊,然後侧身向人群里撞去,没错,是撞过去!然後硬生生的撞出一点空间,把我也拉上了车。地铁门就贴着我的脸关上了,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邢路,邢路一脸坏笑。
我傻傻的问他:「你每天早晨都要这样?」
邢路微笑不说话,我猜到答案了,心里唉了一声。邢路这种把时间当生命的,早晨那麽堵,他肯定甯可在地铁里挤也不愿意坐车的。
然後换乘了,我松了口气,然後,怎麽5号线的人也这麽多……然後,爲什麽2号线人也那麽多,北京难道就没有人少的地铁麽。
从地铁出来,我灰头土脸的跟邢路说,我们回去时候坐公交吧,地铁挤的也太夸张了,邢路笑着点头说好。
後来我们当然没有坐公交,我一看到等公交的乌压压的人群,立刻就决定放弃继续坐地铁了,地铁起码不堵车……讨厌死邢路在一边的坏笑了……
今天把剩下的场馆都看了,尤其是美术作品馆,正好有张大千齐白石的画作专题,我呆在那看了好久,邢路脸色很奇怪的样子,问我:「这些画画的怎麽个好法,你能给我讲讲麽,我实在看不出来。」
我看着那副极爲简陋粗鄙的对虾图,很困难的摇摇头:「我也看不出来。」
邢路笑着问我:「那他画的比你画的好麽?」
我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这个没法比的,他是国画,我是漫画,不是一个流派。」
邢路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原来不是一个流派的,哈哈哈哈。」
我脸皮很厚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跟着邢路哈哈笑了起来,笑够了,我很正经的对邢路说:「我绘画水平肯定比张大千差的很远,但是我的人品肯定比他高很多。」
「哦?」邢路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张大千是古往今来,第一古画作假高手。他自己收藏名画古画,然後临摹完,把真的留下,临摹的当真的卖了,他绘画水平太高,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坑了不少朋友。所以,我在人品方面很鄙视他。」
邢路愕然失笑。
周三去的是北京的自然博物馆,周四去的是中国科技馆,周五去的是国家图书馆和天文馆,周六去的是地质博物馆和工艺美术馆,周日去的是故宫,我实实在在的被北京的财力震惊了,在我以爲两个小时就能逛完的地方,几乎都需要至少一整天的时间去吸收和消化。
在天文馆,恰好赶上新建的天象厅落成,我被全天域的球幕投影惊呆了,原来星空会如此深邃、辽阔、美丽,邢路在旁边跟我解释说这是全球最好的天象厅,用的德国最好的蔡司天象仪,和美国最好的全天域投影,实现的分辨率超过普通影院的10倍以上,我真的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地质博物馆,我被五顔六色的矿石快闪瞎了眼睛,放射状的、层片状、波纹状、结晶状,或圆润或嶙峋的各种纹理形态,配合各种深沉或妖异的顔色,我突然想起当时跟邢路说的三色觉的理论,觉得自己好浅薄。突然想起自己曾想要的钻戒,那个小钻石放到这里,应该一点光彩都没有了吧,恰恰就会应了那句话吧: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我无限的感慨,天文地理!天文地理!作爲一个文科生,却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真真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才真正感知天文地理的魅力吧。
在自然博物馆,我站在几具完整的恐龙化石骨骼下面,拼命擡起头仰望着比我大几十倍上百倍的身躯,幻想着那时的古大陆的霸王身影,看到比现在的大象还要大的巨犀、雷兽、猛犸的化石,邢路说,还有种大地懒,这里没有,但是比这几个古兽体型还大,我睁大了眼睛,有些呆了,我实在构思不出那个哺乳动物刚统治世界时的场景。
我看着邢路,说:「看来生物的进化趋势是逐步小型化?」
邢路点头:「是的,小型化的生物消耗更少的资源,更能适应环境的变化。」
我笑了:「那我不用在你面前自卑了,我这种一米五八的才是进化方向。」
邢路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附到我的耳边,轻轻说:「你这种身高体重,做起来最舒服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使劲掐了他一下,怎麽样也不能在这麽神圣的地方讲下流的话啊。
在科技馆,最吸引我这个文科生的,居然是数学、物理、机械那种基础科学的展厅,如此丰富的道具,完美还原了各种实验现象,当时上学时那麽多抽象难懂的定理,就这样被如此简单的理解了,那麽多三角公式,就在几个盒子的水倒来倒去之间,被证明了。
我无力的摇头,原来理科生的世界这麽有趣啊,我擡头对邢路说:「如果我当年能够来这看几次,说不定我就选理科了。」
邢路耸耸肩:「一次几率35%,三次几率就是105%,你还是放过你那帮学生吧。」
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无法反驳,因爲我至今还是弄不懂究竟该怎麽算。
邢路笑着说:「科技馆正在建新馆,也是我重点在跟的项目,明年或者後年落成,比这里大好几倍,会有很多新东西进来,还会有很多开放实验室和科普报告厅,每周都会有专项的科普讲座,那时候的科技馆会在全世界都是最先进的。」
我赞叹的摇了摇头。
一周过得好快啊,我每天流连在这些神奇的地方,爲了节省时间,中午随便吃点面包垫垫,晚上邢路就带我去吃各种好吃的,东来顺、烤肉记、眉州东坡、老北京炸酱面、还有簋街的麻辣小龙虾,还有各种奇奇怪怪口味的小吃,还有挺好喝的豆汁,只是不知道邢路爲什麽一口都喝不下。
我记得好清楚,邢路看我端起豆汁的碗,抿了一口,然後一饮而尽的怪异表情,一副完全的不可思议不能接受的样子。邢路把自己碗里的豆汁抿了一口,确认和平时喝的东西是一样的,然後把他的那碗递给我,看我又咕咚喝了一大口,诧异的问我:「惠惠,你真的不觉得难喝?」
我四顾了一下没什麽人,小声说:「味道和你的精液是一个类型的,但是有种酸涩味,就比精液容易接受的多。给你吞了那麽多次了,喝这个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看着邢路一副想要呕吐的表情,我哈哈大笑。
周日的晚上,激情过後,我躺在床上,郁闷的跟邢路说:「邢路,这些天看了这麽多地方,给我的打击好大。」
邢路不理解的「嗯?」了一声。
我轻轻的说:「邢路,你不是从事教学的,你理解不了惠州的教育资源和北京到底有多大的差异。我知道这几天只看到了北京的一个极小的部分,可是管中窥豹,我能想的到北京整体是什麽样子。」
我静静的继续说:「这种教学资源的差距大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我相信即使广州也比北京差的很远,北京零零总总的居然有一百多个博物馆,涵盖文化和科学的每个角落。每个区都有图书馆,有市图书馆,还有国家图书馆,国图里光古籍藏书就几十万册,超过惠州师院图书馆的全部藏书,那里居然可以看到善本的四库全书,我那时站在那里翻扫描件的时候,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文学历史,天文地理,自然、科学,在这里都可以直观的领略到,这对学生的影响太大了,原来凭想象很难理解的东西,这里就能眼睛直接看到,这对学习的促进是极大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真的会让小孩找到自己的兴趣,让小孩知道知识和学习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们的眼界宽了,就会愿意学习,愿意探索,这些都是无价的。我们整天说素质教育,素质教育,没有这些,拿什麽去做素质教育呢。
我不知道这里的学校教学师资情况,应该也比别处高的多的多吧,北京的孩子,真的是得天独厚,从一出生就比别处的小孩占有了太多的资源,有太大的优势了,对别处的孩子,太不公平了。」
邢路淡淡的补充:「北京的小学,中学,大学资源,都是全国最好的,而且,这边的高考录取分比正常省份低100分。」
我拉住邢路的手,欲哭无泪:「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孩,在未来竞争时候的那种无力感,太不公平了。」
邢路突然很认真的对我说:「惠惠,要不要搬过来?我不一定能解决我们两个的户口,但我有办法搞定我们小孩的北京户口。」
啊,我愕然,好大的诱惑啊,我的小孩如果能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该能考上很好的大学吧,在惠州长大,会不会像我一样,只考上惠州师院呢?
我突然想起那个漫画工作室,我还没有回绝他们呢。我竟然有些兴奋:「邢路,你明天上班去吧,我自己去五道口那个工作室看看,回来再答复你。」
邢路点点头:「五道口的写字楼租金都很贵,google就在那里,那个工作室应该是很好的公司。」
第二天,我坚持拒绝了邢路送我的提议,自己步行去了13号地铁站,等了三四趟车之後,终于拼命挤了上来。半小时後从五道口地铁站出来,给那个叫小碗的创意总监打电话,根据她的指引去找他们公司。
邢路说的没错,五道口这边确实高楼林立,可是不对啊,爲什麽我越走越偏呢,最後走到一个居民社区里,然後走到一个居民楼下。我算了下,走到地铁站15分锺,坐地铁半小时,地铁出来走20分锺,上班差不多一小时,还可以接受。没有电梯,我爬上五楼时候都气喘吁吁了。
这里果然就是他们公司,他们租了个居民楼的房子,所有人就在客厅里工作。小碗是个短发女生,居然比我还要矮几厘米,让我特别有亲切感。小碗把我拉进她的卧室,我看着局促的空间里居然是上下铺,有些吃惊的问:「你们都住在这里啊?」
小碗摇摇头,给我介绍,公司一共6个人,三个是联合创始人,另外两个是她的师姐,她们一起租下了这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两个师姐都有男朋友了,住在另外两间卧室,她是单身就和一个女孩住在这个房间。公司唯一的男员工家在北京,没住这里,还有个女生住在本楼的地下室二层,如果我愿意过来的话,那里还有一个小房间给我,公司出钱。
地下室?还是二层?我完全理解不了,不过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我问小碗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什麽,我很清楚,只凭画漫画绝对养活不起这个公司。
小碗也有点难受的样子,说主要的工作还是给几个杂志社供长篇,但是还没有能打的很响的作品,所以平时会接一些广告公司甩来的订单,做些文案宣传工作,支撑工作室运作下去。
谈到待遇,小碗说一个月4000,不过是不扣税的,她会找发票抵,然後有5%的股份,不能买卖,只有分红,5%的话,按去年的话会有5000块钱分红。将来公司被收购的话,会按持股比例分成。我没有说话,小碗以爲我嫌少,告诉我,这是个创业公司,现在全公司所有人的工资都一样的。
我并没有答应或者拒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街边广告,这边的房子已经三四万一平米了,你们以後怎麽办呢,两个师姐不可能和男朋友一直住在这里吧?」是的,我在惠州一个月3000多块钱,但是3000多块钱可以在惠州不大好的地段买1平米房子,北京房价可是惠州的十倍,而且还会不断上涨,小碗她们怎麽可能买得起房呢。
毕竟是QQ上聊过挺久,算是朋友了,小碗并没有瞒我,告诉我在北京所有年轻人面对这个事情都很迷茫,她现在只能寄希望这个工作室做大了赚很多钱,或者整个漫画行业火爆起来,大家的收入有大幅提高。
我嗯了一声,说:「小碗,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地下室房间。」
小碗点点头,带我出来,拉着我的手下楼梯。地下室的楼道很黑,小碗把我拉的很紧,就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小碗拿钥匙打开门,看着那个潮湿阴冷的小房间,小碗有点不好意思:「地下三楼还有大些的房间,但是太潮了,公司现在没钱,只能租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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